電影說,「你愛的人離開之後的每一天,都是一萬年。」雨下得太急,打落無數本該在花季盛放的奼紫嫣紅,我踏著地上的殘紅,漫步在台北陌生的街區,右轉走上嘈雜繁忙的大馬路。
放晴後的陽光斜打在臉上,將一切鍍上香檳粉色的金光,騎著機車路過的陌生人像是精心設計軌道的臨演,路旁的樹搖曳得像煽情的背景音樂。夏日因颱風襲來而無雲的天空藍得近乎透明,抬起頭,彷彿能在熱辣辣的艷陽裡照見狼狽的自己。
那一天,我決定跟自己談一場戀愛。
佛洛姆說:「真正的愛隱含著照顧、尊重、責任和了解。」我讀不懂這些道理,只曉得在心裡蟄伏的自尊是蛇,往往傷及無辜,而愛理應是無限的陪伴、偶爾的縱容和心照不宣的理解。在人海中航行許久,我始終未曾尋獲這樣的任性,反而總是在靠岸之際遺憾地感嘆愛終究只是位在同一條經緯上的時差。
於是終於甘願承認,原來我渴望愛上的不過是一份想像,卻也幸運地是一份我得以獨自完成的想像。那就開始吧,穿起心愛的碎花裙子,化上亮晶晶的眼影和貓一樣的眼線,配著音樂跳一隻單拍子的舞。即使腳步錯亂,也不用擔心無意踩傷誰的腳尖。
踮腳、旋轉、落地。我在冰箱的暖光裡重複跳著錯誤的舞步,一踩、一踏,心上逐漸開出五顏六色的花,背上長出薄薄的蝴蝶似的翅膀,彷彿按下播放器的倒轉鍵,落英再次繽紛,花季從此無限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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